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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21 19:5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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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铜陵
如烟往事
小时候特喜欢吃豆腐,爱到痴迷的程度。曾对妈妈说,把我送给做豆腐的人家吧。
我们家附近有一位专做豆腐卖的蔡姓师傅。每天挑着担去镇上卖豆腐都要经我家宅前。
有一天早上他在小镇上卖完豆腐回家,中途去别处有事,就将空豆腐担寄放在我冢。
看到豆腐担,我好开心。心想,今天可有好吃的了。于是趁妈妈不注意,从盛豆腐的套箱(箱可滤水,一箱好像能被分成四块豆腐)里拽出像是千张(当地叫百页)样的一大块东西来,边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边躲到后门外吃了起来。可是这千张与以往吃的不同。以往的一咬就破,可今天这个嘴咬带手扯,却纹丝不破。忙活了半天,却毫无收获,只得作罢。妈妈在门里看到了,并不戳穿我,只是偷笑,还让来串门的邻人们观摩。
后来才知,那是颜色和大小与千张类似的垫在套箱里滤豆腐水用的家织土布。
五十年代未在庐江梅山小学时从家带午饭到校,由食堂炊事员代蒸并收费。刚开始一分钱可买四个牌子。后来先后减为两个牌子和一个牌子。当那位被师生们称为老工友的炊事员得知我父亲是白湖农场医生时就让我带点白胶布给他。后面每到午饭时,他总是把我蒸着饭的碗往旁边一端,我即端走,再也不用交蒸饭牌子了。
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连续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粮食不够吃。梅山小学老师常用钱让家是农场的学生为他们在食堂买个青菜豆腐什么的打个牙祭。
我们带饭吃的农场学生常聚在一间教室里吃饭。有一次一个学生带了红烧肉(平时能吃上红烧肉,很可能他们家在中队一一农场最基层单位,偶尔能杀只猪),但他说不喜欢吃肉,于是搛起来就丢在了地下。旁边几个回家没饭吃而看我们吃饭的农村学生中的一个,也不顾泥沙垃圾捡起来就放进了嘴里,这样连吃了好几块被丢弃的红烧肉。
在看吃饭的学生中有一个是我同班同学。我被看得很不过意,就对他说,我们到自己教室去吧。
来到我们教室,先关上门,然后我从多层铝饭盒里拿出一个小盘,放点饭在盘里给他吃。没有筷子,他到门外掰两根树枝代替(后来有时用铅笔)。为怕人看到,我让他躲到桌下。那小盘里的饭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他举起小盘又要。这样连续两三次后我带的一份饭就被两个正能吃饭的男孩吃完了。为表示感谢,他从家带了些腌菜给我。
有时有农村学生下午才来上学。老师问为什么?学生回说,早上来上学时,生产队长拦在路上,说是今天上午你要是不干活,中午就不给你在(生产队)食堂吃饭。于是有的学生上午来不了,只能下午到校上课。农忙时,学校除放农忙假外,还实行半日制,即下午不上课,学生回家干农活。我们家在农场的学生无活可干,只能休息。
那时暑假后,每到开学时,必须由家庭所在地出具参加劳动的证明交给学校。可在农场不像在农村生产队,没处干活。
为了得到所在大队证明,我拿着把镰刀,到一望无际的稻田边找。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干部带些犯人在割稻。我喊那干部叔叔,向他说明来意,他慨然应诺。
一天下午,我在白湖农场一大队食堂售饭窗口贴了一张纸,上写“今晚吃面条,汤鲜味美,欢迎购买”。开晚饭前,我悄悄跑去看是否有人上当。只见大队年轻的刘姓会计手拿饭碗进了食堂。对窗口里面大声说:来碗面条。厨房里的犯人炊事员回说:报告干部,今晚没有面条。刘说:那这纸上怎么写吃面条?炊事员问:什么纸上面条?我们没写。此时我躲在旁边肚子都笑疼了。
有时在家里受了父母的责骂,为了报复他们,我将饭菜票和开水牌丢到路边的草丛里。
到了六十年代初,白湖农场干部子弟学校由场部迁至机米厂。有一次我与同班张同学发现晚饭后,食堂地上有别人掉的饭菜票。于是每天晚饭等天黑等其他人都走完后,我俩就在地下瞎摸饭菜票。竟然基本每天都有所获,无论摸到多少两人平分。
1963年暑假在庐江马尾河开往巢县的小轮上,如厕时从左侧裤袋掏纸,带出了几枚硬分币滚到了地板上。还没来及抓取,它们已欢快地从离水面两米左右高处跳进了湖水中并将长久留在了水底。
在芜湖乘上长江大轮前往上海。在餐厅吃饭时买了一份豆腐干炒肉丝。那时我一直不吃肉,什么肉都不吃。当我吃完其中的豆腐干丝后,将剩余的肉丝盆推给对面一位食客说,给你吃吧。他赶忙半起身很开心地笑纳了。
七十年代初在蚌埠时,有一次看到学校交通路对面光明剧场售票窗口外地上有零钱。后来经常注意,总能捡到零钱。那时每月20几元工资,这捡到的多少能补贴一些工资的不足。
有时实在没钱用了,就拿几件旧衣服到调剂商店换个两三元钱对付几天。
那时每月30斤粮食不够吃。就从旁门溜进火车站买1角2分一包的旅行饼干充饥。这种饼干在商店买要收二两粮票。有时混不进去,就央不认识的旅客在买火车票时我花五分钱代我买一张送客站台票进站买饼干果腹。
想吃豆腐了,就到到豆浆店买来豆浆,再到五交化商店买来石膏。在煤炉上将熟豆浆烧开,稍冷却后倒入石膏液。过了一会,豆浆凝固了。可是吃到嘴里有吃细沙之感,与初衷相差甚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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