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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7 2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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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宣城
三十三年前在养贤防汛
1991年夏天,连续多日的暴雨及宁国来水致水阳江水又一次暴涨。
根据县防指统一安排,我们单位与对口单位养贤乡共同开展养贤圩的防汛事务。我们首批去的由陆马山带队,加上袁开荣和我共三个人。
那天单位小车将我们送至养贤,先在养贤信用社吃了午饭,然后到乡政府报到,并被安排在电灌站招待所住下。当日下午我们即按乡政府安排,到石山大队正式进入防汛程序。
说是去参与防讯,实际做事的都是当地群众,我们只是陪衬或例行公事而已。当地群众在乡、村两级安排下,组织起巡防队、打桩队、固堤队、抢险队等。我们则与乡、村两级共同参与协调、组织各路人员各负其责,各守其岗。
巡防队的职责是,不时地对河堤或圩坝内侧进行察看是否有渗漏情形。白天用小棍拨开草丛,夜晩再加上电筒探摸,丝毫马虎不得。如发现渗漏处冒浑水,即表示此处出现险情,随后视情况指挥部派固堤队在河堤外侧垒起装满土的编织袋,如范围过大,则由打桩队打入长木桩予以加固。
如某处出现可能决堤的险情,指挥部即派出由水性好的群众组成的抢险队率先前往堵漏,再由固堤队以土石加固。
在最险处,都是人群聚集处。打桩的,铲土的,挑土的,垒坝的……忙得不可开交,但井然有序。特别是打桩队,为防土石被大水冲走,需在险处打上木桩加固。只见打桩者两脚八字叉开分站在两根高高的木桩上,双手高举沉重的大棰,一下一下地砸向面前另一根木桩。这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干的,既要有体力,更要有稳准狠的技巧,否则若稍不填,一棰落空,后果不堪设想。
为方便联系,我们后来由招待所搬到石山大队会计杨静平家中住宿。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在河堤上与群众一起守护。看到不远处养贤圩附属的一个小圩上,许多人在挑灯夜战抢险。只听人声,风声,打桩声,号子声如沸水般闹腾热烈。但终因水势太大,这小圩最终未能保全。
在水阳江河堤上,我们与防讯群众及乡、村、圩负责人一起席地而坐。大家不顾蚊子叮咬,瞌睡疲劳,为保卫家园各尽其责。特别是巡防队须一刻不断地在堤内侧草丛中探摸不止。在河堤上临时拉起的路灯微光中,只见浊浪翻滚的河面上,从上游漂来的各种物品连绵不绝。家具,草堆,木竹,房屋衍架,各种杂物,浩浩荡荡,随洪水向着下游奔泻而去。其状惊心动魄,极为可怖。不过,与我在白湖看到的洪水相比,这儿的差远了。白湖的洪水与大堤顶平齐,圩堤却岿然不动,可谓固若金汤。因为堤脚由梅山采来的大石块为基础。而这里,水面离堤顶尚有两三米远就达警戒水位而很显紧张了。
那晚值完班已是后半夜,袁开荣临时有事白天就回去了。我与陆马山沿河堤往杨会计家走去。电筒光里,只见前面不远处路中央有一身上带环的蛇由堤外侧向内侧游走。而陆还穿的凉鞋,若无电筒可就危险了。那些天里,杨会计一家总要为我们烧好一大锅水,让我们回去后洗澡。为减轻他家负担,我们有空时主动到一里路外的一个塘里挑来清水。
我们平时都与大队和养贤圩负责人一起在圩办公室吃饭。大水期间,每天都有鱼吃。那胖头鱼炖豆腐,豆腐白菜粉丝烧猪肉,加上大铁锅锅巴之盛宴,大大冲抵了防汛带来的疲惫。
在汛情稍缓之时,大队会派一艘机动船载着各部门负责人冒着风雨在水阳江上巡视。其间,当地人向我们介绍养贤的典故。说是三国时吴国君主孙权将其母安置在此养老,故称养贤。或许那个时候,这儿不发洪水或水势不大,否则孙权怎放心将其母安置在此?
另外,他们还向我们介绍位于江边的宣城十景之一“硖石呑舟”。只见一块贴着水面的大石,张着蟾蜍般的大嘴,欲吞进过往的小船似的。
船行间,经过江中心一座只有数户人家的小岛。主人带我们上去转了转。上面照例清堂瓦舍,高楣敞户,鸡鸣狗吠,冲淡了洪水期的紧张气氛。唯岛的周边筑起的堤坝显示并提示人们这是在非常时期。
大水期间,稍有不慎,就会有麻烦。养贤圩那位长相像吴邦国的会计,晚间穿拖鞋走路,结果被毒蛇咬了住进了医院。我们还去看了他。
那次防汛三年后,我又去过一次。不过后来那次水势没有上次凶猛。宣城常遭水患人人皆知。直到后来有了宁国港口湾水库才被消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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