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城岁月（二十七）

霜晨

珠城岁月（二十七）

       从青岛乘火车经济南在泰安站下，找了个招待所住下，准备次日登泰山。
       为了防止山上饭菜不合胃口，喜食辣椒的广德籍王老师特地买了一大袋腌辣椒以备不时之需。
       次日，我们与众多游人沿登山道一路前行。同时用借学校的135相机拍照。
       可那是台带病工作的相机，按下快门后却关不上，以致胶卷爆光时间过长而报废了许多。为解决此难题，每当按过快门后，我即用手迅速扳动快门连杆，使快门尽快关上。可是手动毕竟不够快，只有少数图片在胶卷上被保留下来，大多数都废弃了。
       一路上，中天门，五松亭，十八盘，南天门，最后是极顶一一玉皇顶相继在眼前展现。
       登泰山，最难攀，也最考验人意志和毅力的当数十八盘。那1827级台阶，呈七八十度直竖眼前，其顶端，与右侧的天柱峰一样，直插云霄，不见其真容。
       刚开始，人们尚可一步一个台阶依次而上，到后来需手拉台阶两侧的防护铁链助力而上。再后来，就得在每隔若干台阶就有一块三四平米见方的小平台上歇一会再起步。最后，有的人就得坐在台阶上歇一会再走。此时就会有人提醒，不能歇，走慢点不要紧。于是忍着极度疲劳，踽踽上行。
       在我们边走边煞有介事地拍照之时，忽有一对登山夫妇请我们为其照相。
       男的说他是枣庄煤矿（这让我想到作家刘知侠的小说《铁道游击队》中常提及的枣庄、临城等地名）的工人，是被矿上安排在山下的一个疗养院疗养的。这回是他妻子到疗养院来看他，他是瞒着医生，两人悄悄上山来的。
       他拿出一架从朋友处借来的外国相机，说是朋友已将胶卷为他装上，但他不会用，虽然朋友交给他时已介绍了使用方法。
       这相机我也未见过。大约15X8厘米见方，机身薄薄的。我也不会用，但此时只能勉为其难了。
       我让他俩摆好姿势，小心地按下快门按钮，只听“咯嚓”一声，成功了，顿时信心大增。接下来，逐一扳动胶卷把手，渐次而行。
       可是照到第8张后，胶卷把手却怎么也扳不动了。当时以为出了故障，又不能打开看，只好作罢。让他下山后到照相馆请人在暗袋或暗房里处理。
       后来我想，他那长边约15厘米的相机，照出来的相片应该是长方形的，不像我当时用的“海鸥”相机，照出来的相片是正方形的（如加上内置取景框，能照16张小长方形相片），能照12张相片。于是同样长度的胶卷，我的相机能照12张或16张，而他那外国相机就只能照8张了。最后究竟是什么情况，对我来说已成为无解之题。
       为表达对我们的感谢，从中天门之后开始，一路买水、吃饭等，都由他包了下来，怎么推拉都不行，拗不过他，我们只好笑纳了。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到玉皇顶。到山顶后，他们已无胶卷，只能留下遗憾。转了一圈后即与我们告别，遂匆忙下山。说是回去后要挨疗养院医生批评了。
       我们即在山顶招待所安顿住下。晚饭是稀饭加馒头。我俩不习惯吃馒头，于是拿出在山下买的腌辣椒催送馒头入肚。其时只见腌辣椒里还夹杂些未剔尽的辣椒枝叶。不过滋味还不错，特别是加快了馒头下咽速度，真的是功不可没。
       晚饭后买了两张电视票，在阴冷潮湿的电视室里看起了电视。过后进入同样阴冷潮湿的房间在冬天般的气温下好不容易进入梦乡。一宿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