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排趣事（7）

大漠流沙

         话说放排放到圩区背纤的时候，因为长白水，就是江水回流，排走不动，老裴叫大家把14条排连接成两片大排，排上只留一个人掌招，就是掌舵，时不时的摇摇前面的招，掌握方向。余下的人分成两组，上岸背纤，分别拉着两条排前行。背纤的路靠着河边，七八个人一道，沿河堤走，不像长江背纤那么吃力，弯着腰拱着背掂起脚，拉着纤往前爬，我们只是背着纤拉着排往前走，几个人一路走着聊着，开着玩笑，当时的油菜花遍地都是，几个挖荠菜的年轻女子正好在我们路过的田埂上，小辉这家伙就燎她们：你们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这么美的大好时光，怎么还有时间出门，这时的春暖花开，你们家的男人舍得让你们出门？那些个挖荠菜的女子也许是季节的关系，真的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家的男人都背纤去了。哈哈哈，老裴未开口先笑了，调坎说：你个（指小辉）骚公鸡这下好，惹火烧身，把自己扯进去了，还把我们老头也搭上了。小辉大概是好几天没回家了，也不管老裴说的啥，对着那些个女子就是开涮：你小心背纤的男人把你捺在田埂上揌一顿。看那女子回他的：哟，不必那么急猴猴的，只要大爷有银子，回家陪你玩个舒坦。小辉接着反问：你这姑娘，都什么年月了，解放都十好几年了，还谈什么银子。那女子做了个手势，就是两个指头黏钞票的样子说： 就是这个。小辉：哦，你说的这个，我们会计在这儿，他带着有的是钞票。哎呀，那女的说着还心痛起来了说，你也太惨了吧，这么几个小钱还得找会计借支，还不如姑奶奶我，随时都可以拿几块出来，不信你看。她还真的亮出了几块钱。小辉这才知道自己说露了嘴，便马上改口道：我是说他（指我）带有钞票，又年轻，还是未开包的童男子，比我好多了。那女子说，你个钴牛卵子，别糟蹋人家小弟弟了，我看中的是你。小辉那时还不到三十，唱小生的料，那女的或许真的喜欢他。老裴有话了：看人家女的多大方，看中的就是你，你咋不敢接招了呢。小辉立马就耍着花招：那好，我放排回来从你这路过，咱们好好切磋切磋。老裴有意出他难题：别等放排回来，就今个，你马上去，我敢说不扣你工分，和那位小女子好好切磋切磋。我们也在旁边吆喝，好，立马开“钻”，不扣你工分，把个小辉整得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