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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23 20: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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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宣城
曾经的白湖(续三十二)
将阳光影子刻在窗台上
那时在学校,最大的愿望是尽量能吃到和吃饱饭。因为早晚各二两米稀饭,中午半斤米干饭只够填充胃的一个小角落。如果能再加一倍的米最好,可这又绝不可能。每天上午上最后一节课时,老师、同学都不得安生,因为肚子早饿了。
于是就有靠窗的同学将上午最后一节课阳光照在窗台上的位置刻下来,然后每天上午就巴望着阳光快点再快点到达那儿,只等下课铃敲响,即从抽屉里拿出碗与勺,急步冲出教室,一窝蜂地跑向百多米外救星似的食堂。
为能填饱肚子,每当山芋上市后,教工食堂就烀上几大锅山芋,让有条件的师生饭后买了充饥。这个时候,即便刚吃过饭,特别是男孩们,若能再吃上两三只共约一斤左右的烀山芋实在是一种绝顶的享受。
多彩的学习生活
由于我们离家太远,刚开始每周只休一天,来回共跑百多里路(有时也从兆河闸乘从巢县至庐城来回的小客轮回白湖)实在不划算,周日只好不回家,做兴趣小组的事,参与合唱队训练,做粉笔炸弹,养兔养羊,洗印黑白照片,或到附近闲逛等。
那时结合物理课内容,方开诚老师会带我们到附近排灌站实地参观并请人讲解四冲程(吸气、压缩、爆发、排气)内燃机(柴油机)工作原理。
那时虽然还没用上电,然而经老师讲解后,测定电流方向的左手定则或右手定则已熟悉得一蹋糊涂;农业常识老师还经常带我们去附近生产队参加义务劳动,同时讲解农业知识;政治课用的教材是毛主席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对这篇文章,我们已能绝大部分背出来;在进行阶级教育时,学校组织我们来回步行到五十华里外的庐城参观阶级教育;夏夜老师们边乘凉边学习(中共中央)《九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中苏关系决裂)时,我们也会在旁听;那时很讲究书法训练,作为一门课,我们在课内课外练习不止;到快毕业前,为适应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升学或到农村),学校还由宰多寿老师为我们开设薄记(会计基础知识)课;1963年11月29日,校团总支组织委员(胡宗成老师)将我喊到办公室,告诉我:你被批准加入共青团组织了……
理发
农村有剃头挑子巡回为人家理发。有一次魏本法同学剪好头发(那种发际线推成一扎齐的马桶盖头),按程序要刮脸,可师傅没热水,就让那同学在旁边原是和石灰用的小水池里,用手蘸上冷水在脸上使劲抹几下,使刮脸程序得以顺利进行。
朱老师
升入初三后,我们的班主任换成语文兼书法朱长欣老师。
他的古诗词及书法功底很好。上课时经常为我们哼诗;上到《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时,他讲解了鲁提辖与李逵性格的不同,同为脾气暴躁之人,前者粗中有细,而后者不顾后果,一味莽撞;书法作业时,我模仿人民日报字体将这4字写在大楷薄上,本以为会受到夸赞,谁知他对我说:要写就必须认真写,还没学会走就想跑怎么行?从此我懂得了要想做好事情须先打好扎实的基础之理。
在那次步行去庐城参观阶级教育展览期间,他与语文组刘宝泉老师带我去澡堂洗澡,让我第一次浴毕后享受到先后8把从离休息位置10米左右的门口精准甩过来的热毛巾待遇。
朱老师办公室兼宿舍在我们宿舍隔壁的顶头上,门对着走廊。迎门的墙上,贴着他遒劲、流畅的手书,毛主席词《如梦令.元旦》(宁化、清流、归化……1930年1月31日);1963年春节,他门上的春联是:笑舞东风柳万条,喜露春雨花千树。
朱老师当时尚未成家。寒冷的冬夜里,他经常喊我及另几个同学过去睡觉。有时我们不想去,几个人就合力将学习成绩最好的小胖子张成宝同学从床上拉起来,不顾他既冷又不太愿意,外衣也来不及穿,连推带搡到隔壁老师那边。
一个甲子前的1963年暑假,放假后我在他那住了几天。临走,我将2元钱和几斤粮票悄悄压在他书桌上的玻璃板下。开学后,他要退给我,我不收,他说,我还能要你的钱呀!我还是不收,他发了“火”,我无话可说,只能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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