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白湖（续十九）

霜晨

曾经的白湖（续十九）

司令员

        在梅山小学上学时，每天来回都要经过与一大队相邻的公安部队连队营房，久而久之，我们一伙小朋友与部队的指战员们混得非常的熟。
        1958年（1955年部队授衔）时，他们的服装是仿苏式的，除冬季外，军官戴的是大盖帽，士兵则是那种仅扣住头顶一小部分前后两头尖的船型帽。帽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领章为盾牌。
        那时我们下午放学或星期天就到部队营房玩很长时间。
        有一次在一间墙上挂着一把铜军号的屋子里，我们问那战士是做什么的？他要我们猜。我们说，炊事员？他说不是。饲养员？不是。理发员？不是。通讯员？不是。卫生员？不是。警卫员？不是。给养员？不是。我们实在想不出来了。憋了半天，最后我们同时大声喊起来：你是司令员！那战士开心得大笑起来，你们终于猜对喽！我们虽听他们说过当时部队有“八大员”，但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司号员。
        后来想想也对，司号员是用军号向全体指战员传达上级的各项命令，可不也算是司令员吗？要不怎会有发号施令之说呢。
        
玩枪

        那时在连队战士们睡大通铺的宿舍里，男孩们最爱玩的是各种枪支。因为膛内没有子弹，我们就能尽情摆弄。什么捷克式轻机枪（弹匣垂直于枪身上方）、苏式轻机枪（弹匣是一个圆盘置于枪身上方）、枪管外有多个长形孔护套的五〇式冲锋枪（垂直于枪身下方的长弹匣一次可填充50发子弹）、带三棱刺刀的七九步骑枪（其3棱间共3个血槽。早些年看网上说出于人道主义，这种刺刀已不采用，因为三棱造成的创口不易愈合）等。在战士宿舍里玩不到手枪，因为那是给干部配发的。战士们一再告诫我们：平时枪口千万不可对准別人，防止发生危险。记得当时农场剧团－位女演员就是因为作为民兵的丈夫从外面训练回来进家门时，她拿起他的枪对着他开玩笑说：我打死你。谁知子弹处于上膛状态。无法挽回的损失让她哭得呼天抢地，但一切都迟了。
        在四中队期间，每天傍晚，连队都派一个班的战士来执勤。他们就睡在我们住家顶东头的那间屋子里的大通铺上。执勤期间，他们的枪是绝对不许我们摸的。
        每到黄昏直至天亮，其中一名哨兵就站在顶西头我们家草房窗外。他们轮换哨靠一只闹钟记时，那钟就挂在我们家窗外高粱杆糊泥巴墙里有冒出的高粱杆梢头上。每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后都要唱一会歌才在闹钟清晰的嘀嗒声中进入梦乡。

春节看战士们表演格斗

        那时春节没什么活动。大年初一早上，许多人包括附近许多农村老百姓都去开放的部队驻地玩。我所就读的梅山小学吴校长还率领一部分高年级学生前往慰问指战员。慰问内容很简单，由一位大点的女生代表学校向解放军叔叔们宣读一封措辞亲切的慰问信。
        慰问仪式结束后，部队战士们则为大家表演擒拿格斗术。其时年轻的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攻防兼备，你来我往，闪展腾挪，令人眼花瞭乱。尤其是擒敌拳、捕俘拳等，动作勇猛刚劲，简洁明快，干净利落，全都是一招制敌，看得人不时发出阵阵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