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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17 17:3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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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淮南
一九七七年在广德新杭(六)
新杭公社地处广德北乡,以东西向的长(兴)广(德)公路为界。从县城往东到祠山岗左转向北,经流洞再往北即是新杭。从涧东大队继续北行,就是宜兴的张渚。
我们刚到新杭不久,看到宜兴的工程队维修宜(兴)广(德)公路。他们先将原路面凿碎并翻起,然后洒上一层泥浆,用石磙压实,再铺上片石,然后将泥浆灌入片石缝隙并洒满片石表面并压实,接下来先后铺上粗石子(用大石磙压实)、细石子(同样压实),同样每层石子表面都浇上泥浆,最后铺上被称为“瓜子片”的最细的石子(同样压实)。当时我们问当地干部,修这样的路要多少钱一公里?回说得一万多元。一万多元,在那时看来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某一天,接县交通部门通知,说是某日几点至几点,宜广公路暂停车辆、行人通行,因为将有南京军区某野战作训部队通过。到了那一天,只见从宜兴方向过来的包括坦克、汽车、人员等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南行进前往作训地集结。
那一年,广德刚新建了长途汽车站,还听说是当时皖南最大、设施最好的汽车站(的确如此,就是当时芜湖长途汽车站也缩在一点点大的小房子里,并且夏天下暴雨时小小的候车室还漏雨)。我们每次去广德县城出差,都要进出入该站。
有一次我与驻中学工作队另一邱姓上海知青赴县城出差。刚进位于县委、政府后部的县委招待所,就听见有人发出痛苦的哼哼声。近前一看,只见招待所那位女工作人员坐在地上直哼,旁边是他约七八岁的儿子手足无措地在给他妈妈按摩。问及何故?说是此前跌了一跤,膝盖跌疼了。我们赶紧让她儿子找来白酒,要他给他妈擦拭,并不断用冷水毛巾敷。次日,情况大有好转。
第三天早上,我们离开招待所到了汽车站。不多久,招待所那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我们忘带的毛巾等洗漱用品送了过来。望着满头大汗的小男孩,我们感动不已。如今那小男孩应该50岁多了。
那回在广德县城期间,可能是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活动,街上的游行队伍中有化了妆的舞龙灯、舞狮队伍;晚上还在剧场看了一场晚会,其中有一个节目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片断,有指将“四人帮”拉了下来之意。
有一次,听说江苏省京剧团送戏下乡要到邻近新杭的宜兴某公社深洞大队演出。我们不远10数里步行前往。那个大队在往宜兴张渚方向公路西侧的一条山沟里,夏夜很凉爽宜人。上演节目主要是样板戏的折子戏(选场)及现代小戏。其中有一个是歌颂先进人物的《就是他》。
一次中学陈校长去陶都宜兴丁蜀镇出差,让我一同前往。那晚我们住在极具江南特色的小河穿镇而过的临河小旅店里。那种一步三晃的木质小楼委实让我初次领略了江南古镇特有的魅力。
次日天还未亮,即被河中船行的摇橹声和人声吵醒。天亮后出门寻早餐时,只见茶馆里早已人声鼎沸,这种苏南、浙北人习已为常的早上孵茶馆的现象,在相邻的广德却从未见过。我们也没这闲工夫,只是匆匆吃了早点即去办事。
那回陈校长还带我去了宜兴的善卷(善卷老人)洞和张公(张天师)洞。我第一次见识了何为石灰岩被水溶解后,形成石笋、石钟乳的喀斯特地貌。
由于离那回从自行车上掉下来时间不长,我走路时仍一瘸一拐。尤其在洞中行进时比较不易,陈校长每在关键位置时不时的搀我一把。并戏称我走路的样子如同电影《渡江侦察记》中腿脚不灵便的国军情报处长。
新杭公社有一位刘姓干事,其妻是在某小学当老师的上海知青。一次我到公社理发室理发,见理发师傅正给刘干事理发。师傅边理边用学得相当纯正的上海方言说:侬迪趟危弃,小(姓什么不记得了)老师看到侬开心煞勒!连欠跑过来抱着侬个头叫起来,今朝侬迪个头啥宁剃格勒?哪能剃勒嘎好格勒?
也是这位干事,说是精神有时候会出现问题。公社领导想送他去相关医院检查一下。可他本人根本不承认,更不愿去。
公社领导只好谎称派他与另几人乘公社唯一的一辆卡车去出差。谁知车到目的地停下后,刘干事见是精神病医院,死活不肯下车。另几人只好将他拉下车。刘干事急中生智,大喊:“毛主席万岁!”过后,看他实在不愿进,只得返回了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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