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半溺水经历

霜晨

两次半溺水经历

       所谓两次半，是因为第一次差点掉进老家的小河里。后两次溺水是在白湖的大圩河和支渠里。
       我们老家宅南边曾有一条东西向宽约四五米的小河，河上有一座小木板桥，连通着宅东边南北向的小土路。
       大约五六岁辰光，夏天河中水大时，我一人跑到小桥上，双手抓往桥板东边沿，身子横卧在桥面，双脚伸进桥板西边沿的河水里，学着大人们的狗爬泳姿，双脚在水中扑腾一会，然后悄悄回家。如是连做数次，相安无事。
       有一回邻居李姓叔叔干完稻田农活，坐在桥板上在河水里洗脚，我照例在他右边如前行事。正玩得开心，自己太意了，双手突然脱离原先紧抓着的桥板，身子即向水中坠去。李叔赶紧将我抓住才未入水。
       假如前数次里其中有一次也如这次样，手一松，那么我的历史就得重写了。因为此前数次已存下隐患，而这次算是差点溺水，合起来姑且称这次为半次溺水吧。
       1957下半年到白湖后，小伙伴们经常在圩河或支渠里洗澡，不会水者则在浅水边沿随意戏耍。
       1958年上半年，东大圩圩河上尚未架设通往梅山方向的桥梁（有了木桥后即铺上小铁轨，用歪歪车即矿车将从梅山东北侧采下的石块运往圩内作穿湖大堤的底脚或驳大堤外沿斜坡），进出大圩需以小木船摆渡。
       夏日里的一天午后，小伙伴们上了摆渡船准备前往梅山小学。在船过河心将近南岸时，大家纷纷跳入水中，然后游到岸边并爬上河岸。我并不知河水深浅，却也学着样子跳入水中。谁知头冒出水面后发觉脚碰不到河底，原先的兴奋劲顿时烟消云散，紧接着就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慌乱，两手乱抓，双脚乱蹬，头随之冒出水面，刚张嘴想吸口气，就又喝了一口水。如是喝了三四口水。正自觉绝望时，幸有会水的老家白山区同大圩的夏登宏同学从背后揽住我的腰，后听他说他自己踩水，将我稍向上托起，使我嘴巴离开水面能呼吸，并将我推向岸边，进而让我逃过一劫。
       1960年上半年，我们家在一中队，还是在梅山小学。夏日里，午后上学路上，小伙伴们还是常在支渠里戏水。
       有一天我们只有两个人一路去学校。我们先踩在路边小水沟里将布鞋弄湿透，觉得不过瘾，又跳入支渠洗澡，此时水里正好漂着一块约三尺来长、不足一尺宽的木板。那时我仍不会游泳，就想当然地想让木板将我带过渠去。我抓住木板一头，用力向南岸一推，原想再抓住木板让它将我带过去，于是身子向渠中央一扑。谁料木板在我一推之际已越过渠中央，在我伸手去抓时，它早已到了对岸，我不但没抓到木板，自己反而到了渠中央。待身子垂直立起时，发觉脚踮不到渠底。我慌乱起来，心想这回就两个人，况且他比我还小几岁，我要完了。我吓得如上回样，两手瞎抓，双脚乱蹬，也记不清喝了多少口浑水。正绝望之时，忽觉脚踩到了渠底，嘴巴也露出了水面。如此情形竟然遇难不死，我十分庆幸。可能身子在水中直立，属踩水状态，于是歪打正着到了对岸。
       上岸后坐了十几分钟方渐消惊恐。此时见不远处有一个三类人员在干活，我问小伙伴，你为什么不喊人？他说他已经吓坏了。也许他不喊人还好些，万一那三类人员过来，若起了坏心，我反而会遭殃。
       两次半溺水经历让我深知，学会游泳是多么重要而又必要，这在非常时刻极有用处。后来我学会了游泳，虽游得不甚理想，但小打小闹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