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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7-15 22:3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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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宣城
半个世纪前插队落户生活点滴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我们插队落户在农村时,所有人干活都很卖力。因为只有多挣工分,到年终决算时才不致超支而倒贴,若能多分点则求之不得。
我与张后凯同学所在的生产队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平时上工,只要队长哨子一响,所有人立马带上农具赶到田间,丝毫不敢怠慢。
到了双抢或农忙时节,由于我俩都出工,没人在家做饭。上午收工后即手忙脚乱地做午饭,可还没吃完,下午上工哨子就响了,赶紧扒拉几口饭即奔赴田间。
我们只有一口锅,吃菜只能将就。刚去时是从坛子里抓出爬满蛆虫的腌菜淘尽后蒸在饭上;后来有了自己的菜园,将青菜直接蒸在饭上,用油盐一拌了事。然而就是采取这种短平快的方式也很难赶上出工哨音。
若逢下大雨最好,就能睡上一天,让痛的背酸的腰得以暂歇,连饭也不用吃。不过双抢时下雨也得凌晨两三点钟去拔秧,然后插秧。若误了农时会减少粮食收成。
刚开始我们借住在生产队夏会计家。他的爱人,我们喊她老婶,有时看我们实在来不及,干脆直接将他们烧好的菜分给我们一些。到了过春节,生产队长、会计等都会轮流请我们吃饭,并喝点七角一斤的山芋干酒,那酒若是喝多了点,则昏头昏脑,头里跳着疼。
到年终决算,往往要延续到深夜。于是按惯例,除队长、会计、保管员等外,其余则一家出一人参与夜餐,而我们两人都会被邀去一起吃饭。
那时每到冬季都要兴修水利或挑土加高堤埂或挖灌溉渠。只要区里(现在的镇)或公社一声令下,社员们都积极响应,奔赴一线。
由于我们所在生产队离开渠工地不算远,队长就带我们早出晚归。午饭由生产队带米带稻草在工地附近人家借灶造饭,菜就是各人自带的腌菜蒸在饭上。菜无所谓,只要多吃饭就行,也才能挑动每担一百多斤的泥土。
唯这个时候,大家才能放开肚皮吃。为能尽量多吃,同去的生产队小青年们还向我们传授诀窍。第一碗饭只盛一平碗,飞快吃完后,第二碗则紧压堆堆的一大碗。吃完后锅里若还有再加一点,若没有也就差不多了。当然最下面香脆的锅巴是肯定要被大家分食掉的。
有离工地远的,就得借住附近人家。生产队为我们盖的三间草堂(那时国家拨给每位知青210元盖房饯和0.3立方木料)就曾让别处民工在其中两间地上铺上稻草住过。
他们在我们的一口鉄锅上烧饭又烧菜。还邀请我们共餐,说是反正他们的米是生产队带的。当然他们用了这口锅,我们也就无法再烧饭,只能合作了。
每到晚间,惬意地睡在稻草铺上的他们往往海阔天空地聊到夜深。其带队的民兵营长是从北京房山退伍的。能说会道,他将旧时或当时的故事见闻和盘托出,兜底翻光。让人间烟火气溢滿这泥墙草顶的草堂并钻出门窗缝隙汇入夜色。
那时还有一个休憩的机会是公社或大队开大会或学习毛主席著作讲用会,至少那一天不用干农活。至于每逢春节或国庆期间在大队或公社宣传队参与演出那就更可名正言顺地暂时不用干农活了。
曾经的那段生活离我们越来越远,连带特殊年代里形成的知青这个特殊群体也将渐被历史尘封。可往日的情景却愈发清晰。当年在全国人民都很艰苦的年代里数千万知青为国分忧,奔赴农村,以汗水甚至热血,在广阔天地里铸就青春年华的举动是共和国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一抹亮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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