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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 20: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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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合肥
初到上海(一)
我们常说时光如白驹过隙。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难易繁间之事,当时都不觉有何异常,而一旦过后回味起来,往往是酸甜苦辣杂陈,喜怒哀乐并存,令人久久难忘。
记得六十多年前,妈妈第一次带我去上海。临行前,家人和邻人都说我们要去看(逛)上海了。虽然上海与崇明岛仅半江之隔,可是像我的父母辈或祖父母辈中有许多人从未见过上海是个什么样子。因为那个时候都穷,去上海要花钱,再说若没个亲戚或熟人家作为落脚之处,谁肯花这冤枉钱呢?
我们去上海并有落脚之处,是因为我姨妈家在上海,去了有地方吃住。
那回我大舅舅用那时农村常见的木质独轮车(仅在车轮周边包了一圈铁皮以保护车轮不被磨损)将我和妈妈送到向化镇汽车站。然后我们乘上汽车往10多公里外的堡镇驶去。
我妈妈晕车,在快到堡镇时,实在坚持不了,就从左侧车窗探出头向外呕吐。恰在此时,从离那不远的解放军驻军营部出来一队战士来到公路上,并与我们乘的车同向步行。当我们车赶上并超过战士时,我妈妈仍不住呕吐。此时我分明看见其中有人先摸帽顶,后将帽子摘下来。再后来怎样,我就不知道了。
到了南堡镇,我们住到了我的老太太家中。她平时一个人,她儿子(我的叔公)在上海海宁路开了一家私立医院,一家都在那,我父亲的医术就是他那学的。
那晚我们在堡镇戏院看戏,是越剧《梁山泊与祝英台》。幕间休息时,就听舞台上扩音器里传出“花生黄豆不许带”的声音。因为五十年代国家对粮油实行统购统销后,私人不得经营。同时为保障全体国民的正常生活,对粮油实行定量供应。当时农村人极不理解,说是以后吃饭不能随便吃了,要按定量。为此原先条件好些的人家颇有怨言。
在老太太家住了一晚,次日上午,走到数里外的堡镇港堡头。可能是临时买不到船票,妈妈只好带我乘木质机帆船(分别以柴油机或风吹船帆做动力)前往。
途中靠上来一艘机动船,两船靠拢并以缆绳系紧后,从那船上跨过来几个身穿军装的人。当时不懂,实际是警察,其服装与部队差不多,八一帽徽与胸章都一样,只是臂章有区别。他们来到我们乘的船上,逐一让乘客打开行李包袱,检查有无违禁品或粮油制品。当什么也没查到时,他们即回船,并解开缆绳,飞快离去,去检查其它驶过的民用船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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