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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大漠流沙 于 2024-2-27 19:01 编辑
我爱竹,缘于小时候,老家屋前有爿竹园和半亩方塘,夏季常常与伙伴们在竹林、方塘边打水枪。打水枪就是砍一杆青竹,锯下一截做管竹筒,在底端上竹节钻一小孔,再削一根比筷子长点的竹签,一头用布拉条缠紧扎牢,塞进竹筒,类似于打针注射器,便可吸一管水一推射出好远,做着八路军打鬼子、游击队杀敌人的游戏。晚上,朗月星空,蛙声四起,虫声唧唧,穿过竹林的风凉爽宜人。七零八舍的邻居,在竹园旁的稻场上摊开竹床、凉櫈、躺椅之类的,摇着巴蕉扇,唱着古老的歌谣,或许还有谁吹起一管竹笛,虽然单调却很深沉,寂静却显得绵柔,常常送我们去梦乡。
长大了,读书了,特别是读到苏东坡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白居易的“水能性淡为吾友,竹解心虚即我师。”之类的,对竹有了更深的理解和喜爱,思考着苏东坡爱竹如斯与白居易的爱竹如师是两个不同的层面,于是,我觉得“未出土时先有节,至凌云处尚虚心。”的楹联,就撬开了我心灵里对古往今来文人爱竹的更深理解。
竹,以神姿仙态,潇洒自然,素雅宁静之美,令人心驰神往;有虚有节,疏疏淡淡,不慕荣华,不争艳丽,不媚不谄的品格,含“宁静致远,淡泊明志”的情操。竹,有清幽之气,芬芳之郁香;无璀璨之时,有长恒永久之绿;在经年岁月中,平淡守望,无欲无求,无悲无喜。竹,虽是一款自然之物,却孕育着人们不同层面的思考,取其不同的节点,与己心灵之通处,道出人们智慧与思考的结晶,这就是自然之物孕育的哲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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