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城岁月（三十三〉

霜晨

珠城岁月（三十三）

       在淮河边生活了12年，期间留下了许多难忘的记忆。
       那时学校除常组织文艺活动外，也组织体育活动。1980年，学校组织教职员工运动会。我以前喜欢短跑，这回就报了100米。可是由于多年未训练，跑了个15秒5，仅获第二名。
       那时学校财务科每月在我们工资上扣2元钱作为互助储金，供教职员工平时出差或探亲时在里面借用，报销后结清，到年终一并发还24元。另外每月扣房租水电费2元，在校医室看病不用自己掏钱。
       1974年，在阜阳出差时看到《人民日报》上一篇介绍“延安”牌手表的文章。说是该手表厂属上海为革命老区援建，手表质量不错，就狠了狠心、花100元买了这块不需手表票的延安牌手表。后来经10个月每月扣款10元将所借互助储金全部扣清。
       有一次我报销差旅费时，出纳王成英多付我10元钱。过后我将这10元钱退还。对方激动得对我行了个军礼。那时对于月薪三四十元的人来说，10元就如现在1000元似的。
       当然也有本不该发生的事。
       有位叫李保江的财金专业老师患癌去世。过后同事们都传说他生前每天晚上都要吃油炒花生米，可能是这原因。究竟是何故患病不得而知。不过能站住脚的理由是若长时间吃进其中有霉变的花生米，导致所含黄曲霉素摄入过量则可致病。
       还有位叫郭元洪的老教师。一个寒冷的冬夜，他在狭小的卫生间（教授楼才有独立卫生间）洗澡，并将煤炉拎进去取暖。谁知在门窗紧闭的小空间里，因吸入煤气过多而亡。
       当然也有开心的事。叶再发老师那一班人年轻人作弄其中一位未谈对象的年轻老师。说是准备将一位名叫齐花姗的女孩介绍给他。但条件是他必须买花生给大家吃。于是他买来许多炒花生。待吃完花生，他问众人：你们给我介绍的对象呢？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齐花姗就是吃花生呀！哈哈哈哈，弄得被捉弄者哭笑不得。
       我们一班人在食堂吃饭，有段时间买了饭聚在其中一同事房间吃。由于都嫌洗碗麻烦，就一致决定用抓阄来定，由抓到的人洗所有人的碗。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多数人觉得应该来点刺激的。
       于是除了瞒着其中一人外，所有抓阄的纸条上都写上“洗”字，抓过阄后悄悄换成事先写好“不洗”的纸条捏成团再展示。这样，那被瞒着的人抓到的肯定是“洗”，于是总是要洗所有人的碗。时间长了他不免疑惑，但又没办法。又过些时，大家觉得作弄人也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终说出了真相。
       那时常有教工的孩子被送到南湖劳教。其中有一个特难管教的孩子，其父母没办法，给他戴了脚镣。后来校领导及同事们都对其家长说，用私刑违法，后来家长主动将孩子送公安机关并被送往南湖接受劳动教养。
       那时凡有孩子在南湖劳教的，其家人都希望我能帮他们，让人家对他们孩子照顾点。
       有一次在食堂吃饭时，忽从炒小锅菜的大窗口传来激烈的争执声。只见炒菜的司务长隔窗手抓一个短训班学员的衣领，对方则用饭碗打司务长的头。司务长被打疼了，松了手，抓起一盐罐砸在对方头上，盐罐接着落地，跌成碎片。对方见此，远离窗口。司务长仍不解气，将刚炒的一小锅滚烫的炒菜隔窗向对方泼来。无奈离得较远，未能奏效。接下来边高喊：你不要走，边气势汹汹地从厨房追到餐厅，对方也不示弱，等在那儿。只见二人一靠近，即互相抓住对方衣领，边撕扯边大喊：走走走，找领导去！
       那时每天上午九点钟左右，凡有空的教职工都会聚在大门口收发室外，等候报刊和信件的到来。各系科凡订有刊物的为防弄丢，都有专人找收发员领取并签字。
       学校后来调来一位王姓体育教师。他负责他们科室刊物的领取。我就对他说，你对收发员这样说：我领了刊物我签字，我今天要是没领刊物，你签字。结果他真这样说了。收发员回他说：你今天没领，明天来领也行，放在收发室就是，要我签什么字？这位体育教师说，那不行，我只要没领，你就得签字。争了半天无果，其奇葩的言行把周围的人笑得肚子都痛。
       七十年代末，从农学院和蚌埠市调来一批教职员工。其中一位副市长任副校长。他在市里本无专车，调来后校领导中就他一人家住市里，上下班就由学校唯一的轿车接送，他终于有了专车待遇。人们看着这年纪不足五十，身体健硕，连老虎都能打死的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