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排趣事（2）

大漠流沙

         话说我们放排动身的那天，排是提前扎好了的，全生产队男女老少齐出动，扎排都扎了一共多月，都放在三合出口和连溪汇合的那个河滩上。因为早起大雨，我们都提前出了门，大家都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看着河水猛涨，大家的脚步都加快了，刚到那儿，就看我们的单个排动身了。排还没有连接，于是大家手忙脚乱地截住动身的排，老裴吆喝大家赶快连接扎排。我们的竹排是七节，连一条排最快也得两个钟头，不熟练的恐怕要三个钟头，虽然排是提前扎好的，要弄下水也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得好几个人一齐合力，连拉带拖。因为一节排是三层，每层是13根左右的竹子，三十七八根竹子够重了，没有几个人是弄不下水的。每条排是七节，也就是说，一条排是二百五十根左右的竹子，连接好后，最后一道工序是在排头上扎个招，就是在排的第一节前头正中间固定一根木桩，把一根长竹子固定在木桩上，长竹子最前端用先做好的竹片片夹在长竹子中间，到了深水区篙子打不到底，就用那个掌握方向。一条排七节，三个人放，第一节上的人，一般都是身强力壮的，因为排行走得是否顺溜，排头很关键；第二个人是排师，他站在第二、三节排上，既要指挥排头怎么走，又要吆喝排尾怎么撑，他喊你东边下篙子，东边就是左边，西边使劲撑，就是右边下力。我们一共只有21个人能放排，于是就得倒着来，把第一趟放到预定地点，系好，再返回放第二条，速度特别慢。有天晚上住在本村里，老裴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吹他过去到徽州挑盐巴，说是大伙计带他们逛窑子，一路三五个穿旗袍的坐那儿任你选，大伙计就疑惑地跟老板说：这些个人不会有花柳病吧？只见一个女的掀起旗袍，拍着大腿说：你睁眼看呐，有那病还能来这坐班嘛。坐旁边的老袁队长调坎说，那天晚上老裴过了把好日子。老裴立刻辩解道：我们哪有钱呐，只是去看看。好养队长就是果星父亲说：你老裴有么样好人，看到么白大腿还有不搞的。说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