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24-9-22 16:51:0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中国安徽铜陵
食堂吃饭今昔
五十七年代中后期第一次在食堂吃饭,那是在白湖农场一大队。食堂炊事员是三类人员。我每天中午放学时已是午饭尾声,来到食堂,那炊事员给我打饭时两小碗饭4分钱(饭票每斤1角2分),用铁勺压了又压,至少有六分钱之多。
后来搬了家,离校远了点,就带饭到学校,食堂帮我们蒸。有一对兄妹用一小铝锅带饭。吃饭时哥哥用筷子在锅划不等的两份,自己吃6分钱的,妹妹吃4分钱的。有时先不吃,哥哥将饭用扎饭锅的纱布包好扎紧放桌上,将长凳脚朝上,用凳面狠砸饭包,说是做发糕,然后再吃。还有一对兄弟用一只大搪瓷碗带饭,吃饭时哥哥只顾自己吃,弟弟饿急了,拿着小搪瓷碗跳起来在大碗里挖出一点点来吃。还有个农场学生带了红烧肉,可他不爱吃,搛了丢在地上,因回家没饭吃在旁边看的一个农村学生捡起来就放进了啃里。我一同班同学也看我们吃饭,我将他喊到我们自己教室,将饭拨一点多层铝饭盒的小盘子里,以铅笔或树枝代替筷子,为不让人看见他就躲在桌下吃。五十年代小学食堂没什么好吃的,有的老师就给钱让农场学生为他们在食堂买青菜豆腐等好菜吃。
1958年临时回老家期间在生产队食堂吃过饭。那时各家铁锅都被收走大炼钢铁,粮食也在生产队,自己做不了饭。平时亲戚朋友难以来往,没法请吃饭,因为生产队食堂不要钱的饭只供给本队社员吃。
1958年我们租住在梅山农村期间,看到社员们在院子里砌的土灶上,舀起掺着大量菜叶的稀汤里只有很少的米粒。我们也是一天两顿稀饭,并且米也不淘直接下锅。偶尔做顿干饭时先将米炒一下,说是那样会多出饭以填饱肚子。
那年春节,我去大队部父亲处吃饭。父亲买了碗定量属他的红烧肉。一小砂碗七八块小肉一下就被我(以前我是什么肉都不吃的)俩吃完了。父亲问炊事员还有没有多的?炊事员说正好有一个干部没来,就卖给你们吧。于是父亲与我很奢侈地吃了4角钱两份肉。
六十年代初有一段时间我们在四中队时,家属们替换掉炊事员,然后自己轮流做饭。
一天早上我去食堂买饭,只见几个轮值的家属正一人端着只碗在喝米汤。见我去了顿现尴尬之色。我即买了4分钱饭和一些菜带到梅山小学吃的午餐。看着搪瓷碗里比以前少得多的4分钱饭,再看她们正滿足地喝着的米汤,我将饭碗摔在桌上说:给你们吃吧!饭粒、菜汁溅了她们一身,火发出了,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夺门而走。那天中午我在学校没有吃饭。
1960年,我们在场部上学期间,食堂只要有青菜豆腐等好菜,进食堂门时专门有人发一根竹牌,然后凭牌可买一份好菜。
1961年,在机米厂食堂吃饭,每天晚饭后,我与同班张姓同学不走,两人在暗地里在不大的饭厅地上摸饭菜票,无论多少两人平分,以补每月21斤粮食的不足。
1963年暑假,我一人回老家。在芜湖至上海的长江大轮上,饭不用付粮票,我买了份豆腐干炒肉丝。此时我又不喜欢吃肉了,我将豆腐干吃完后,将碗推给对面那人,说,给你吃吧。那人很惊奇又开心地笑纳了。我不知他会不会说我傻?
还先后在盛中、庐中、魏岗公社、安财诸食堂吃过饭,其时除公社食堂外,其余都由值日生将本班饭或菜分发到每一个人。其中最差劲的是安财食堂。午或晚餐唯一的一只菜一一青菜烧猪杂碎,汤里既有泥沙,气味还特难闻(饭用小号搪瓷盆蒸熟,一划四块供四人食用。早餐稀饭馒头加腌菜)。但不吃怎么办呢?
八十年代到了宣城,在单位食堂和南湖农场用饭菜票吃过饭。如今吃饭也与时代同行,单位食堂是缴费自助餐。
过去至今的数十年里,千差万别的吃饭方式映现出时代在进步。也折射出那个年代的特色。此被深深打上不同年代的印记,令人久久难以忘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