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冬季

霜晨

说冬季

       时令已入冬季多时，虽然早晚与夜间气温较纸，但近期午间常出现20度上下的情形，这在农历10月上旬也算是个不甚冷的冬季了。
       以往的冬季可不是这样的。远的不说，就说近30年前吧。那时到这个时节，人们早已穿上冬装，如果再早些年，更是如此。
       六七十年代前，天冷，雪大，风寒，尽管身穿棉衣裤，可在屋内也是瑟瑟发抖的，更别说屋外了。即使睡到床上，还是感到如掉冰窟，全身充满着的都是冷，特别是脚，总是冰冷，像要被冻掉似的。
       那时人们的生活条件差，御寒物品更是稀少，所以农村人都讲究弹较大的被絮以抵御夜间的酷寒。不过那种每床重至10斤甚至12斤的被絮用起来却并不如意。一是太重了，会压得人呼吸受阻。二是那种笨拙的被絮往往弹得还不宽，根本盖不严、裹不紧身体，稍不注意人就露在外面。加上小孩子睡觉又好踢被子，于是着凉或受冻就是常事。
       那些年里，雪也特大。人穿着棉衣裤与棉鞋，作用却并不大；三天两头的鹅毛大雪在平地上铺个一尺多厚的情形司空见惯，化雪又要花很长时间；经常是前雪还未化完，后雪又迫不及待地叠加上去；草房屋檐下的冰棱子挂有一尺多长；农村小土路上由雪水结成一层厚厚的冰，人走在上面时不时会被滑倒；有的稍窄的河沟里的冰面上还可以站人；农村里有的房子不堪厚雪的重负，人们经常要用扫帚将雪扫落下来；有的房梁不够粗的房子，则在房梁中部临时加一根木柱或粗毛竹撑住，以防屋顶坍塌；而化冻后的雪水更将行人经过的土路弄得泥泞不堪；记得在白湖农场一大队时，冬季化雪后土路不好走，杂务队干部就让犯人将稻壳铺在路面，这样初时还好，稍被行人踩踏后依然如故；六七十年代下放农村时，常在厚雪中行路或打雪仗或堆雪人，玩得暂时忘了生活的艰难；八十年代时，我每天来回骑自行车34公里上下班，在南湖农场至新河桥5公里多的土公路上，一尺多厚的雪将路面盖了个严严实实，自行车只能在路中央被行人踩出的宽10多厘米的窄沟中艰难推行；即便是2008年前，市区道路两侧的积雪也要化个十天半月才能最后完结……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希望雪大点再大点。一来大雪将越冬农作物盖住可起保温作用；二来白天化的雪水夜间结冰后可将土壤中的庄稼害虫冻死；三来长期看不到雪景，还真想品尝一下曾经的名符其实的冬的盛宴！
       如今冬天雪少且小，有时为了做个样子，天空里只飘点小雪花下来敷衍一下了事。人们想照个雪景，堆个雪人或打个雪仗等皆已成为奢望。
       气候真的是越变越暖。曾经是四季分明的我们这儿，如今是越来越不分明了。但愿以上诸多气候上的不如意能尽量如意，让我们回到那个令人回味无穷的年代才好，这真有点白居易“心忧炭贱愿天寒”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