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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从青涩的年少渐渐成长,刚刚踏入青年的门槛,我便离家出门,报效祖国,那是1968年,我们公社一共有5个,与占大公社的6个人合编成一个班。占大的胡俊元是我们全县85个新兵里唯一一个党员,他当了我们这个班里班长,我是傅班长。新兵从石台开拔到池口,与东至的几百号新兵住在茶厂里,第二天上了人民四号大货船,每人发一张草垫子,那便是我们的床,船原先是装煤的,黑不溜湫的,但是当兵的只得服从安排,在黑乎乎的破船上,我发现大山的李文木眼泪汪汪的,便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想家了。我说你这才几天,忍忍吧,你我不都一样,当兵的出了门就得认命。想想也是,他是大山大队的,坐落在山旮旯里,地处偏僻,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孩子,一下子坐上了那么破旧的货船,随长江逆流而上,还不知要开去何方?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初出大山怎能不想家呢。货船把我们拉到武汉,带新兵的带我们逛了武汉大桥,那算是我们见到的最大的世面。 到武汉改换乘两艘东方红,那个船体小得多,因为要过三峡,那时的三峡真的有看头,常常有前方疑似无路,但总是峰回路转,现在的三峡基本没有峡的感觉了。到了重庆的朝天门,统统下船,汽车把我们拉去南岸的三五一库,在那儿度过了新兵连训练任务,结束后,我被分去了荣昌县,第二年便是珍宝岛反击战,也是党的九大召开之年,九大决定取消党员预备期,我便成了第一批不要预备期的新党员。做了党员,什么事都得走在前面,开始品味人生的艰辛,尽管遇到了各种各样艰难困苦,但从未迷失自己的人生方向。在行走的轨迹中,留下了很多不同内涵的脚印,有完成梦想的欣喜,也有心被磨平的坚持,有一腔热血要去珍宝岛参战的热情,也有犯了错误领导批评的气馁。不论浮生如梦,草木一秋;遑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时间的车轮匆匆,岁月的沧桑铺陈,人生从不在旅途停驻。即便,人生有时仿佛被时间无情地掠过,仿佛渐行渐远。但是,在回忆之中,总能找到一份美好,似乎时间在那一瞬间站了下来。那一份淡远的思念,究竟是我们道不尽的柔情,还是一种失落的情感,谁也不得而知。转眼已经五十多年,我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刷的一下变成了奔八的老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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