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城岁月（三十四）

霜晨

珠城岁月（三十四）

       从我们学校出西院大门左转向北，大约一公里多就是著名的曾放荡不羁颇难驯服的淮河。
       这条发源于河南桐柏山区长达一千多公里的河流，曾将地处河流中游的安徽百姓带来不少磨难。
       由于淮河下游排水不畅，淮河经常泛滥。从1194年至1855年的661年中，淮河流域共发生较大洪水灾害268次，平均2.5年发生一次较大的洪水灾害。每次都使几十个县、市和上千个城镇沦为汪洋泽国，受灾人口数千万，成千上万的人葬身鱼腹。正如凤阳花鼓所唱：是“十年倒有九年荒”的穷地方。
       解放后，毛主席于1951年为治淮题字“一定要把淮河修好”。开始在上游山区修建水库，在中游修建蓄洪工程，在下游扩大水道。 淮河流域建成大中小型水库5700多座。淮河是新中国第一条全面、系统治理的大河，治淮是新中国大规模治水事业的开端。位于阜阳著名的王家坝工程就是典型例子。
       当年我父亲与他的同事们也曾在治淮委下辖的劳改总队工作过。他还带回一幅毛主席手书“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印刷品条幅贴在我们家客堂兼灶屋的墙上。
       后来于1953年这批干部和犯人全部调到白湖参与围垦白湖，并始建安徽省地方国营白湖农场（县处级，场长夏长根个人行政12级，已达地厅级）。
       七十年代时，淮河还是常发水。我们学校教职员工就按蚌市防指安排轮流到淮河大堤指定河段值班。夜间睡在点着一盏马灯，学校配备电筒、胶靴、雨衣的草棚里，忍受着风雨浪涛、蚊叮虫咬、闷热难熬、惊怵害怕的侵扰。不过那水面离堤顶斜线距离尚有三四米远，不像在白湖农场，水面与堤顶平齐，大堤仍岿然不动。
       那时每逢发水，阜阳地区都是行洪区。七十年代时，为保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广阔的淮北平原上，筑起了许多高高的庄台，如一座座岛屿般供人们避开洪水并在庄台上面生活。
       淮河不发水时也是一条恬静温柔的河流。河面上船来帆往，充满蛊然生机。
       七十年代初我们到校后夏天的一个傍晚，几个同学在河边游泳。由于水流较急，明显感觉有一股较大的力量将人送向下游。起先我们还无所谓，觉得乘水而下蛮轻松。可向下游方向一看，觉得不妙，几艘大木船船尾对着河心横在那儿。此前听人说过，人若被水流冲至上游船侧，并被紧压在水下的船帮上就很危险。眼看离船侧越来越近，船家见此，赶紧伸来长篙，将我们逐一拉起。
       留校工作后，常邀三五同事傍晚时分到河边在落日余晖里漫步。欣赏着河面上点点白帆或机动船轰然作响驶过的倩影，或蓝天白云下，看南来北往的火车从当时当地唯一的铁桥上隆隆驰过。
       大约是1981年夏日的一个傍晚，照例与同伴沐着落日的余晖在淮河右岸（南岸）散步。
       正向西行走间，忽见左前方（西南方向）地平线上方一个圆圆的似太阳的圆球悬挂天边。再仔细一看落日的方向，太阳依然在右前方（西北方向）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此景让我们十分惊异，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学校，我查了下当日的农历日期，这一天傍晚不会有月亮在天空出现，即使有，也不可能出现在西南方向的地平线上方。
       为弄清原委，我分别致信紫金山天文台和中科大天体物理系，说明我们看到的奇异天象。
       可能因为仅是一纸书信，并无图片作证，对方因此不屑一顾而未有回音。而在当时相机又属极稀罕之物，这样，此事就永远成了无底之谜。
       后来想想，当时所见景象只能用“海市”现象来牵强附会地解释之。因为这挂在天边的太阳似的圆形火球究竟是什么，我们真的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