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排趣事（4）

大漠流沙

         秋浦河里放排那是一道极其亮丽的风景，两厢山水，中间一道放排人，吆喝着山水。与放排并列而行的还有搞小船的，尤其是那些小民船的船老板们，一个个粗犷洒脱。别看都是些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精神状态出奇地好。在河边看到洗衣服漂亮女人，常常会把船系在河边的柳树上，找话和女人搭讪，或者唱一些逗趣的山歌：你家大哥在不在？不在哥就来，带一包盐巴不算多，看看妹妹“小鸟窝”。有些半老徐娘还就喜欢那些搞船的，因为他们长期在外面搞小船，十天半月的见不着婆娘，与其混上了，有种特别的过瘾。一次答上了，就等着下回。船在水中流，一到了平水区域，就扯起帆，摇着橹，在船上吆喝着山歌，老远的就撩得女人心里痒扒扒的。本来没有衣服洗，一听那山歌，找也找几件什么东西来河边洗，特别喜欢看船夫们那赤身裸体的憨态。因为一到急流险滩，船夫们都得脱了裤子，推着船上行，他们从不避女人，洗衣的女人想看的就是那推船上滩的哥们。
      我们放排人和那些搞小船的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常常互帮互爱，他们不比我们，在一条河里一年跑多少趟，谁好谁坏，连谁家养了几头猪几只鸡都弄得清楚明白，有天晚上我们和几个搞船的住在一个村里，老裴和一个叫老马的聊得极其开心，老裴问老马：你在这儿有固定的“点”吧？老马答：那是孬子，搞固定的不如回家，来了，看中了谁就他妈的谁。老裴：大概多少钱呢？老马：哎，要啥钱哦，就包把盐巴，她还弄老母鸡汤慰劳你。老裴：那你家伙“功夫”到家，人家是真的喜欢你。老马：你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只要“功夫”深，娘们快活得直哼哼。哼过后，她还说你是天底下的人精，那才叫一个爽。老裴：听讲观音老母叫两个小鬼去凡间收人，看到两个人男女在做“那事”，气夯八吼的，小鬼说这两人不能收，太辛苦。搞不好，那小鬼看到的就是你们俩。老马：那也说不定是看到你和哪个女的，那小鬼说看到的是个秃驴。这时老裴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秃头。老马抓住机遇说：你看吧，果然是你。把我们在场的听客笑得七仰八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