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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3-17 19:4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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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中国安徽合肥
曾经的白湖(续二十四)
场部食堂
由于场部机关及周边单位人员都在场部食堂吃饭,因此吃饭时排队就成了苦差事,特别是焦心的排了老半天,不是想吃的这个菜没了就是那个好点的菜卖完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尽量去早点,并且是两个人合作,分别负责买饭和买菜。
那时每遇有一角一份的青菜豆腐或韭菜炒鸡蛋,进食堂大门时就必由工作人员发给一小竹牌,凭牌一人只能买一份。
我那时的粮油关系在一大队家中没迁至场部,而要在场部食堂吃饭按理就该买场部食堂饭菜票才是。可是像我这种情况显然买不到。因为站在食堂角度,你每个月的4两食油不在这里,如卖给你,你就是揩了别人的油。于是我用一大队饭菜票在大队食堂兑换场部食堂饭菜票(场部公出人员在大队食堂吃饭所付)解决。可是有时还没到周末,饭菜票就用完了,就得向同学借;考虑到像我这样投机取巧揩他人油者不在少数,为堵死此渠道,场部食堂过一段时间就更换一次饭菜票,让我们这样的人猝不及防,往往进了食堂,旧饭菜票用不成,如正好能向同学借到还好,若一时借不到,就只好不吃。
有一天晚饭去迟了,掺有芦苇根、麸皮可少收饭票并另加菜票的大馒头没买到,只好吃两分钱稀饭对付。正懊恼之际,我父亲早先关系很好的半个老乡,在场部上班的江苏启东籍的徐宝财爱人抱着个孩子到食堂喊我去她家吃饭。起先我不肯,后在她死拉硬拽下,我只好端着还有一半的稀饭去了。徐叔叔和阿姨将他们家的馒头、干饭和几样在当时不错的菜让我吃了个饱,反正比在食堂强多了。
六十年代初,生活资料匮乏,农场虽生产粮食,但本场所有人员均按国家标准供应。我们原先每月19斤,升初一时猛增至35斤(估计考虑到这个年龄正长身体)。正为此高兴时,却过没多久降至24斤。
有一次我们看到场部大礼堂舞台后门口堆了许多榨油后用作饲料的花生饼,大家抓起就吃。虽然难以下咽,但比饿肚子好,临走还带了一些给同学吃。当时我们都很羡慕米厂扛稻包或米包的,每月可享受45斤大米。
大字报
有一次,好像是大鸣大放运动,食堂诺大的餐厅里用细绳挂满了一排排大字报。其中有一张名为“吃山芋去皮是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说是大家粮食都不够吃,竟然有人吃山芋时将好端端的皮给丢了,这不仅是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更是忘本的表现,值得警惕和重视;还有一张大字报名为“瓜田李下各备嫌疑”。说是一个干部中午去食堂吃饭时迟了,有人看到他独自在厨房内吃饭,而此时食堂炊事员已休息。责问他你这是怎么回事?当事人用大字报回应:我去时食堂炊事员都不在,我看见还有饭和一些菜,就吃了起来,然后我将饭菜票放在厨房卖饭的桌上。说此事者也回:你具体吃了多少?是否与你所付饭菜票等值?再说你说留下了饭菜票又有谁能证明?当事者再回:我只能说那天已吃饱,并且确实留下了饭菜票。对方再回:炊事员不在,你进厨房无论怎么说都是你的错。你该知道瓜田里不能系鞋带,李树下不能脱帽子的说法,否则必然会引发别人对你的怀疑!双方都难说服谁,此对阵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吃安稳饭的人
当时只有一个人长年在食堂吃安稳饭。听别人说此人是附近公社的社员,因为被农场车撞了,不再能做事,于是农场只能养着他。
一天三顿,每次开饭前,都见他手拿两只大搪瓷碗早早来到食堂排队。从表面看,走路,与人说话都无异样。可能是包括心在内的旁人看不见的部位被车撞伤了吧?此人若还在,至少有八九十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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